癸卯豫章貢闈酬贈教授張安叔
吾與子所居,相去二百里。建昌吾之鄰,其實同郡耳。
已久聞姓名,不專為科第。論心雖所共,舉足若相避。
只今緣檄來,車柄初各指。去矣信所之,偶然集于此。
相聞始相逢,同調更同事。談諧出肺肝,議論到骨髓。
首遺垂蓋篇,至以馬班比。愛我豈不深,恐非切磋意。
麻姑山氣偏,土物半仙劑。枸杞雜黃精,猶未窮厥美。
清淑之所鐘,一代文章士。翹翹南豐曾,挺挺旴江李。
豈獨華江西,往往國之瑞。誰其繼此公,或者屬吾子。
更傾胸次高,莫道華端是。
吾與子所居,相去二百里。建昌吾之鄰,其實同郡耳。
已久聞姓名,不專為科第。論心雖所共,舉足若相避。
只今緣檄來,車柄初各指。去矣信所之,偶然集于此。
相聞始相逢,同調更同事。談諧出肺肝,議論到骨髓。
首遺垂蓋篇,至以馬班比。愛我豈不深,恐非切磋意。
麻姑山氣偏,土物半仙劑。枸杞雜黃精,猶未窮厥美。
清淑之所鐘,一代文章士。翹翹南豐曾,挺挺旴江李。
豈獨華江西,往往國之瑞。誰其繼此公,或者屬吾子。
更傾胸次高,莫道華端是。
我和您居住的地方,相距大約二百里。建昌是我的鄰地,實際上屬于同一郡。我早就聽聞您的大名,并非只因科舉之事。我們內心想法一致,但行動上卻好像有意避開。如今因為檄文而來,起初車子各有方向。各自前往該去之處,偶然間在此相聚。相互聞名后才相逢,志同道合又共事。談笑出自肺腑,議論深入骨髓。您先送我詩作,甚至將我比作司馬遷、班固。您對我的喜愛不可謂不深,但這恐怕不是相互切磋的本意。麻姑山的靈氣獨特,當地物產多有仙藥。枸杞與黃精混雜,還沒窮盡它們的美妙。這里匯聚清淑之氣,出了一代文章大家。杰出的南豐曾鞏,剛直的旴江李覯。他們不僅讓江西榮耀,往往還是國家的祥瑞。誰能繼承這些大家呢,或許就是您。您更要傾吐高遠的胸懷,不要只看重文章表面。
豫章:今江西南昌。貢闈:科舉考試的場所。
建昌:今江西永修一帶。
科第:科舉考試。
檄:古代官方用以征召、曉諭或聲討的文書。
垂蓋篇:指張安叔贈送的詩。
馬班:司馬遷和班固,均為著名史學家、文學家。
麻姑山:在江西南城。
黃精:一種中藥材。
翹翹:出眾的樣子。南豐曾:指曾鞏,江西南豐人。
挺挺:剛直的樣子。旴江李:指李覯,江西南城人,南城有旴江。
此詩創作于癸卯年,詩人在豫章貢闈任職期間。當時科舉考試是文人進入仕途的重要途徑,貢闈是人才匯聚之地。詩人與張安叔因科舉之事相聚,在交流中相互欣賞,詩人有感而發創作此詩。
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與張安叔的情誼,贊揚當地人才輩出的文化傳統,并鼓勵張安叔在文學上有所建樹。它體現了當時文人之間相互切磋、相互期許的風氣,在文學交流方面有一定意義。
偶因故人留,不遂林下期。遙知看月處,為我立多時。
春泥沒屐大江潮,溪北初經獨木橋。千丈峰頭望東海,三山正對杖頭瓢。
面北層軒敞,攜尊對斷涯。暮云棲睥睨,秋水沒蒹葭。復道傳鯖鲊,回屏隱琵琶。自夸能辨曲,移榻傍人斜。
風日朝來爽,山原四望通。有懷悲逝水,無語送飛鴻。公子俠游窟,佳人紈綺叢。參差那可問,一線枕痕中。
春在已愁熱,夏來還解涼。一年又如許,萬事更須忙。情薄忘花減,心危愿歲穰。平生只坐懶,何藥療嵇康。
遠望空山里,天寒夕夢孤。林昏行魍魎,江晚變?蕪。課議難容我,交游重有吾。論文輕咳唾,問俗到耕鋤。何事虛齋里,猶分苜蓿盤。高林容偃蹇,眾翼避扶摶。黑夜文星動,青天劍氣寒。終南山正好,那得悔儒官。自是麒麟種,卑棲又幾年。故廬南雪下,短褐北風前。歲暮山林瘦,天高雨露偏。惟應丈夫志,未受故人憐。卓犖恒山秀,相逢幾抱琴。五年風雨別,四海弟兄心。嶺外梅花遠,山中桂葉深。定知嵇叔夜,高興滿云林。洛社推年久,清村照柿林。春風何處客,芳草獨行深。遺墨收秦刻,新詩學楚音。別離無一字,目斷白云岑。
居士才微學未深,靜思寧不愧中心。難忘北海千鐘酒,虛負西庵一炷沈。綺語效顰賡險韻,瑤琴學步鼓純音。此番公案休拈出,祗恐相傳入笑林。
異地同為客,看花更屬秋。云連去國目,雁引望鄉愁。隴樹迷關道,吳山蔽驛樓。忍將宋玉恨,還共李膺舟。
潦海旌旗一歡嘆,國看日蹙豈無涯。十年聚訓思句踐,更有何人式怒蛙。
羈旅閱世紛,坐念百憂集。共子時劇談,滿懷冰雪潔。儀型誰有常,梅花靜玉立。何用對忘憂,歲寒端有益。
四載驅馳一念馀,朝天歸闕兩何如。了翁徒奉便宜詔,德秀終思衍義書。豈有忠言垂國史,漫勞資政寵戎車。單騎已遜汾陽久,市駿休言自隗初。
吳姬日暮隔云歌,玉腕羅裙采芰荷。畫槳浮空看不見,娟娟微月照湖波。
我昔謫湖湘,凌冬出畿甸。驅車隴阪間,風雪朝盈面。六合亙頑云,九疑悵難見。披圖感舊游,流光去如電。
四壁空留宅,雙旌漫典州。無錢堆別屋,有石壓歸舟。縱未封孫叔,猶當廟柳侯。吾銘皆實錄,亦足繼前修。歲晚淹留潦霧間,朱幡雖寵變蒼顏。潁川鳳下來何晚,浪泊鳶飛去不還。道遠返喪新燧改,州貧無賻旅囊慳。新邱莫嘆封塋儉,絕勝癡人錦裹山。
雪寒渾未解,風力更狂吹。強飯憐君瘦,重裘覺我衰。酒香紅面頰,燈影黑須眉。黃鶴山中地,求田已有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