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文季少卿以蜀中織成山谷書廬山高為壽次韻
七十衰翁年愈高,意氣銷盡湖海豪。
平生萬事不翅足,但欲乞身歸故巢。
幾番掛冠不容去,歸夢屢涉滄浪濤。
縱使不去豈能久,命如槁葉風將飄。
一陽來復(fù)值初度,方念吹棘心夭夭。
何期老友加記錄,乃為衰朽親揮毫。
廬山高哉山谷字,蜀女織就新冰綃。
安得東歸抱四絕,雙鳧飛舄追王喬。
張圖痛飲信一快,更須傳寶留兒曹。
慶朝非遠卻圖報,別當作頌齊崧高。
七十衰翁年愈高,意氣銷盡湖海豪。
平生萬事不翅足,但欲乞身歸故巢。
幾番掛冠不容去,歸夢屢涉滄浪濤。
縱使不去豈能久,命如槁葉風將飄。
一陽來復(fù)值初度,方念吹棘心夭夭。
何期老友加記錄,乃為衰朽親揮毫。
廬山高哉山谷字,蜀女織就新冰綃。
安得東歸抱四絕,雙鳧飛舄追王喬。
張圖痛飲信一快,更須傳寶留兒曹。
慶朝非遠卻圖報,別當作頌齊崧高。
我這七十歲的老翁年歲越來越高,曾經(jīng)闖蕩湖海的豪情已消磨殆盡。平生萬事都難以滿足,只想著能辭官回歸故鄉(xiāng)。好幾次想辭官都不被允許,歸鄉(xiāng)的夢屢次在滄浪波濤中浮現(xiàn)。即便不能離去又能堅持多久呢,我的生命就像枯槁的葉子,被風一吹就要飄走。冬至陽生之時正逢我生日,我正想著時光流逝而內(nèi)心憂傷。沒想到老友還記得我,為我這衰老無用之人親自揮毫。廬山高聳,山谷的書法絕妙,蜀地女子用新的薄紗織就。怎樣才能回到東方擁有這四絕(詩、書、畫、織),像王喬那樣讓雙鞋化作野鴨飛去。展開圖痛快飲酒確實暢快,更要把這寶貝傳給子孫。朝廷慶典不遠了我會圖以報答,另外要作頌歌如同《崧高》一般。
不翅足:即不啻足,不止、不僅,這里指難以滿足。
掛冠:指辭官。
滄浪濤:指代歸鄉(xiāng)之路。
一陽來復(fù):指冬至,陽氣開始回升。初度:生日。
吹棘:不詳,推測有時光流逝之意。夭夭:憂愁的樣子。
冰綃:薄而透明的絲綢。
四絕:可能指詩、書、畫、織。
雙鳧飛舄:傳說王喬有神術(shù),能讓雙鞋化作野鴨飛去。
慶朝:朝廷慶典。
崧高:《詩經(jīng)》篇名,有贊美之意。
具體創(chuàng)作時間地點不詳。從詩中可知詩人年屆七十,多次想辭官歸鄉(xiāng)卻未被允許,在生日時老友以蜀地織成的山谷書《廬山高》相贈,詩人有感而發(fā)創(chuàng)作此詩。當時可能處于較為穩(wěn)定的朝廷環(huán)境,但詩人已厭倦官場,渴望回歸故鄉(xiāng)。
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詩人年老思歸之情和對老友贈禮的感激。特點是情感真摯,語言樸實,用典自然。在文學史上雖無重大影響,但展現(xiàn)了當時文人之間的交往和情感表達。
連錢出塞蹋沙蓬,豈比當時御史驄。逐北自諳深磧路, 連嘶誰念靜邊功。登山每與青云合,弄影應(yīng)知碧草同。 今日虜平將換妾,不如羅袖舞春風。
樓上春深乳燕來,半簾花影自徘徊。 子規(guī)聲里黃昏月,叫斷東風夢不回。
熏風池館新篁,片紅飛盡驚梅雨。紈扇初裁,羅衣乍試,又逢重午。萬戶千門,游人爭出,俱懸艾虎。看碧蒲縈恨,朱榴沾醉,似續(xù)離騷舊譜。 惆悵韶華易換,最關(guān)心、畫船簫鼓。當年沉水,今朝寒食,依然荊楚。抉目城邊,捧心臺畔,恨垂千古。霎時間惟見,清江一曲,綠蓑漁夫。
一舸歸來,何太晚、鬢絲如織。謾歡息、凄涼往事,盡成陳跡。山迫暮煙浮紫翠,溪搖寒浪翻金碧。看長虹、渴飲下青冥,危欄濕。誰可住,煙蘿側(cè)。俗士駕,當回勒。伴巖扃,須是碧云仙客。風月已供無盡藏,溪山更衍清涼國。恨謫仙、蘇二不曾來,無人說。
暖靄浮晴御。鎖垂楊、籠池罩閣,萬絲千縷。池上曉光分宿霧,日近群芳易吐。尋并蒂、闌干凝佇。不信釵頭飛鳳去,但寶刀、被妾還留住。天一笑,萬花妒。 阿嬌正好金屋貯。甚西風、易得蕭疏,扇鸞塵土。一自昭陽扃玉戶,墻角土花無數(shù)。況多病、情傷幽素。別殿時聞簫鼓奏,望紅云、冉冉知何處。天尺五,去無路。
云接蒼梧,山莽莽、春浮澤國。江水漲、洞庭相近,漸近空闊。江燕飄飄身似夢,江花草草春如客。望漁春、樵市隔平林,寒煙色。方寸亂,成絲結(jié)。離別近,先愁絕。便滿篷風雨,櫓聲孤急。白發(fā)論心湖海暮,清樽照影蒼浪窄。看明年、天際下歸舟,應(yīng)先識。
斗柄回秋律。素蟾飛、冰霜萬里,滿川金碧。得月偏多何處是,惟有橋南第一。正野迥、西風寒寂。丹桂婆娑疏影在,想微瑕、未累千金璧。河漢遠,澹無跡。知君有句酬佳夕。盡高歌、胡床自倚,露漙珠溢。坐到參橫星欲暗,隱隱天低似笠。但絡(luò)緯、悲啼催織。吟詠凄涼翻有恨,諒知音、人遠空追憶。誰為置,鄭莊驛。
清陰一架,顆顆蒲萄醉花碧。
長橋春水拍堤沙。疏雨帶殘霞。幾聲脆管何處,橋下有人家。宮樹綠,晚煙斜。噪閑鴉。山光無盡,水風長在,滿面楊花。
十里青山遠,潮平陸帶沙。數(shù)聲啼鳥怨年華。又是凄涼時候、在天涯。 白露收殘暑,清風襯晚霞。綠楊堤畔問荷花。記得年時沽酒、那人家。
成都好,蠶市趁遨游。夜放笙歌喧紫陌,春邀燈火上紅樓。車馬溢瀛洲。人散后,繭館喜綢繆。柳葉已饒煙黛細,桑條何似玉纖柔。立馬看風流。
落日長亭柰爾何,得歸今日又關(guān)河。春來鴻雁離群去,江上黿鼉憶客過。
白發(fā)故人鄉(xiāng)夢斷,青山是處旅愁多。舊游正及梅花發(fā),一曲誰堪入楚歌。
苦相身為女,卑陋難再陳。 男兒當門戶,墮地自生神。 雄心志四海,萬里望風塵。 女育無欣愛,不為家所珍。 長大逃深室,藏頭羞見人。 垂淚適他鄉(xiāng),忽如雨絕云。 低頭和顏色,素齒結(jié)朱唇。 跪拜無復(fù)數(shù),婢妾如嚴賓。 情合同云漢,葵藿仰陽春。 心乖甚水火,百惡集其身。 玉顏隨年變,丈夫多好新。 昔為形與影,今為胡與秦。 胡秦時相見,一絕逾參辰。
揖坐樓頭夜,酒杯生菜盤。 交情三月暮,細雨一燈寒。 談笑響如在,賡酬墨未乾。 死生千古別,西日照闌干。
廉水扶桑北,石城勾漏西。 吏情甘散地,春色在扶藜。 榔葉斜侵屋,江魚逆上溪。 飄飄犯蠻府,淚應(yīng)暮猿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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