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張孝伯雪窗詩韻
洞門陰陰無俗客,樓觀清雄使君宅。
晴窗妙墨燦銀鉤,要比粉闈冬夏白。
秀將嵩少只簷間,恍如積霰觀商顏。
藍田塞關底足異,城陽郡樓那可攀。
窗中四時同一念,不作寒溫顛倒見。
試看炎蒸定有無,始知此景無遷變。
都城畏日騰朝光,趦趄奔競車馬行。
靦面內熱者誰子,來此為卿心骨涼。
洞門陰陰無俗客,樓觀清雄使君宅。
晴窗妙墨燦銀鉤,要比粉闈冬夏白。
秀將嵩少只簷間,恍如積霰觀商顏。
藍田塞關底足異,城陽郡樓那可攀。
窗中四時同一念,不作寒溫顛倒見。
試看炎蒸定有無,始知此景無遷變。
都城畏日騰朝光,趦趄奔競車馬行。
靦面內熱者誰子,來此為卿心骨涼。
洞門昏暗沒有世俗之人來訪,那雄偉清奇的樓觀是使君的住宅。晴朗窗戶前絕妙的書法如銀鉤般燦爛,要與粉闈的冬夏潔白相媲美。秀麗的嵩山少室山之景仿佛就在屋檐間,恍惚如同看到商顏山的積雪。藍田關又有什么奇特的,城陽郡樓哪里值得攀登。窗中四季秉持同一意念,不會有冷熱顛倒的看法。試著看看炎熱時這景象是否存在,才知道此景不會變遷。都城畏懼烈日,朝陽升起,人們趑趄奔走、爭名逐利。那些厚著臉皮內心燥熱的是誰呢,來到這里能讓你心骨生涼。
洞門:深邃的門。
使君:對州郡長官的尊稱。
銀鉤:形容書法剛勁有力。
粉闈:尚書省的別稱。
嵩少:嵩山和少室山。
積霰:積雪。商顏:商顏山。
藍田塞關:即藍田關。
城陽郡樓:城陽郡的城樓。
趦趄:行走困難,猶豫不前。
靦面:厚著臉皮。
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。張孝伯是南宋官員,詩人與之唱和此詩,可能是在張孝伯任職期間,詩人到其宅中,看到雪窗及周圍景致,有感而發創作此詩,當時社會可能存在一些追名逐利的風氣。
這首詩主旨是贊美使君的高雅生活和精神境界,批判世俗的追名逐利。其突出特點是借景抒情、對比鮮明。在文學史上雖無重大影響,但體現了當時文人之間的唱和風氣和詩歌創作風格。
瑟縮涼飔新雨后,迷燈點綴荒街。昨宵飛熛下蓬萊。三山猶忸怩,青鳥又徘徊。屈指斑騅歸應早,隴頭盼徹江梅。鹡鸰天外邈余懷。好詩經歲到,蠟炬未全灰。
吳山楚水未忘懷,暮雨朝云恨已乖。縱免摩伽能毀戒,未妨澤室會千齋。
未須誇小草,谷口有真人。月照三臺麗,花明五岳春。臺萊詩可誦,龍虎氣猶新。誰共芒鞋上,低看萬匯塵。
安車下蒞滿園春,遺老豐姿似潁濱。七十八齡猶健步,名賢風骨自嶙峋。
性夫論別與詩辭,元敬山中亦寄詩。病老虛名何足齒,二公高誼可從知。經書在古真糟粕,義理人間自繭絲。撥盡寒爐煨栗火,不勝相憶弄殘卮。
離離原上苗,混混隨流波。久無持祿資,所望良已多。農人速吾駕,及此風日和。南疇理荒穢,勞者相與歌。間關林中鳥,窈窕陌上華。生態足娛悅,豈憚重荷鋤。
宜城古楚都,風土故秀媚。康狼與荊山,屹屹并西峙。山中有夷水,滔滔日東注。秦當禍楚時,藉之以得志。后人引長渠,禍也乃其利。沃壤三千頃,食者長渠惠。國社已屢更,地力豈不廢。卓哉孫曼叔,無乃舉職吏。源流悉討尋,堙翳就疏治。功慱民匪勞,井邑多委積。邇來四百年,天人兩茫昧。停軺訪遺老,顧指迷亂次。初疑陵谷遷,蓬萊向為地。又疑虎豹區,藜蕨恐捐棄。復疑強力民,播弄并吞勢。方食輟箸想,人事有隳墜。追惟癸未旱,全楚絕遺穗。今年旱更甚,所賴惟少備。吏政無恒規,澤民當上最。茲渠廢與興,一一關國計。長慟曼叔魂,安得汝共事。
小艇悠揚只信風,岸邊霜葉似花紅。不同雪夜尋安道,儂自看山到剡中。
獨倚柴門百感并,當年居處聽蟲鳴。西山日落涼風起,猶憶階前待月升。
更無他物作遮闌,但得心忘夢亦安。渭水一竿猶有待,嚴灘百尺也無端。魚龍直作雞豚狎,荇藻卻如蔓棘看。莫把古人來比我,同床各夢不相干。
前年君自瀟湘至,江上維舟初擘荔。今年荔子尚青青,數日扁舟不肯停。問君此別將何適,五月風濤下洞庭。君山一點青在眼,江漢雙流何限情。送君心已登黃鶴,更向天邊念脊令。
消息濠陽歸一脈,西江浩淼揚舲。心事屬我眼常青。奇音夸爨尾,清韻賞柯亭。鏤月裁云都是幻,迷離幾曲心屏。芳華茵溷太飄零。菁莪盈絳帳,風雨叩詩扃。
廚廩空虛鼠亦饑,終宵咬齧近秋帷。腐儒生計惟黃卷,乞取銜蟬與護持。
青鳥傳書渡海遲,亂山衰草葬蛾眉。錦囊消歇馀香在,狼藉春風豆蔻枝。
揭地東風作曉晴,峭寒別是一般清。五更綵燕歸鈴閣,一夜金蓮撒斗城。歲稔歌謠欣越俗,酒闌魂夢繞神京。幾多攜手天街月,行聽簾幃笑語聲。公堂宴處萬燈明,灶鼓鼕鼕脆管清。莫厭青裙分作隊,那無艷粉笑傾城。甘心撾鼓投荒裔,敢望傳柑近上京。咫尺賓朋若胡越,語音嘈雜隱雷聲。試聽樓頭報幾更,暗塵漸歇夜方清。但知貪賞千家月,不問滯留三里城。延得簪纓還洞府,移將星斗下瑤京。道心與俗元無礙,感耳何嫌下俚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