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華嚴謁陳季若同年
老僧方丈倚云巖,窘束公私百不堪。雖有此泉無此耳,留君旬日駐征驂。
老僧方丈倚云巖,窘束公私百不堪。雖有此泉無此耳,留君旬日駐征驂。
燭龍燭龍,女居陰山之陰,大漠之野。視為晝,瞑為夜。吸為冬,噓為夏。蛇身人面發如赭,銜珠吐光照天下。天地寬,日月小,烏兔盤旋行不了。窮陰極漠無昏曉,女代天光補天眇。女乃不知日被黑子遮,月為妖蟆食。五緯無精光,萬象盡奪色。下民媕菼皆昏惑,燭龍燭龍代天職。胡不張爾鬣,奮爾翼,磨牙礪爪起圖南,遍吐神光照南極。補缺兔,無損傷。正畸烏,不傾昃。妖蟆黑子紛誅殛,重光重輪開萬國。胡為藏頭縮尾窮陰北,坐視乾坤黯然黑。乾坤若崩摧,吾恐女龍有神無處匿。
暫合還離一旦情,郊原哭送我東行。年來憂患催人老,雙鬢而今已變更。
漫叟古之賢達歟,憤世直言七不如。著書首補云門樂,取醉政賴石湖魚。湘中韶濩遺欸乃,天下漫浪知猗吁。餓死杜陵拾遺老,唯有舂陵能起予。
獵獵霜風,錚錚鐵骨,跳散萬斛真珠。經年細雨,一宿又春蘇。陳跡當年猶記,明月滿、把卷庭除。緇衣薄,憑誰顧惜,相對影俱疏。折來隨我住,樓中春溢,墨里香濡。是暗點檀心,玉蕊輕舒。已認平生愿足,知音少,君在何虞。笑馮客,行歌彈鋏,寂寞說無車。
我本樗散人,劣知好書畫。雖無千金藏,退能求瓜代。插架八百軸,差堪敵寶繪。晴窗展玩之,愜意斯為最。豈惟賞翰珍,用可外利害。尚友百代前,齋心生天籟。有賢者倪君,潛知吾所愛。錦帙十三幀,嘉惠殊慷慨。開卷驚二妙,清氣沁腑肺。元畫尊逸品,斯能入其內;蘇書殊爛漫,斯亦承其派。畫從書中出,力可透紙背。銘心真絕品,囁嚅敢置喙?坐懾南宗神,奕奕端此在。書畫君家學,數典吾能對。君家清閟閣,寄跡人境外;惜墨每如金,蕭散淡無颣。繼之倪文貞,岳岳重鼎鼐。端嚴生狂放,理新饒異態。遠紹屬云礽,振起得無再?方今藝苑中,不乏欺世輩。筆墨等于零,躐等飾蕪穢。其言偽而辯,翻使真傳晦。國畫視筆墨,江河有不廢。诐辭亂俗耳,力辟能少貸?書畫貞一理,可惋在破碎。諸藝當兼修,此意君最會。寫盡三千紙,骎骎無暫懈。間游京師還,優入新境界。大成直可期,胡須待蓍蔡。庶幾振家聲,進無遠弗屆。文章出桐城,書畫宜克配。摩壘樹別幟,君其奮一介。三立固足貴,游藝亦堪佩。是可寶斯冊,即小賞大塊。
國公承襲惟紈褲,侯伯雖多大抵同。舊典此中掄大將,平江英保是元戎。
抗手河梁二十年,談心湖上一潸然。乘風泛鹢離金界,冒雨觀魚向玉泉。葉墜丹楓孤剎底,花馀黃菊斷橋前。馀杭曲米堪同醉,不奈秋空咽暮蟬。
日落梁山西,遙望壽張邑。洮河帶濼水,百里無原隰。葭菼參差交,舟楫窅窈入。劃若厚土裂,中含元氣濕。浩蕩無端倪,飄風向帆集。野闊天正昏,過客如鳥急。往時冠帶地,孰踵萑蒲習。肆噬劇跳梁,潛謀固壞蟄。古云萃淵藪,豈不增怏悒。蛙鳴夜未休,農事春告及。渺焉江上懷,起向月中立。
南來踽踽拜前塵,雅眷仍從轍鮒新。四照色溫初似玉,一時恩到總成春。非如學者論糟粕,須信人間得鳳麟。況有珠璣長滿把,冥搜終恐物華貧。千毫回斡自無旁,逸勁仍聞飲石梁。黃卷素心因事見,空門真味與閒長。扁舟尚錄袁臨汝,清酒無論顧建康。五載轉頭歸一瞬,門闌依舊笑羝羊。
初月明生小,眾星寒吐铓。穿林未驚鵲,傍戶已窺床。漸喜山川曉,自令風露涼。仙人貼片玉,為我賜清光。
洞庭八百里,勢與兩湖通。日月蒼茫際,乾坤混沌中。青山僧寺雨,白浪客帆風。浩蕩論胸次,王師小戰功。
孤劍馮陵已十年,風雷離合各茫然。湖間日月鴻冥回,海上金銀蜃氣連。劉政未懸中壘閣,張融羞問孝廉船。君家鴻寶誰堪授,愿寄淮南桂樹篇。
日落陵州路,沿流古岸傍。泊舟人自語,聽雨夜偏長。過客愁聞盜,荒村久絕糧。何人肯憂國,得似董賢良。
海氣團云白,江風吹浪寒。飛鴻離塞遠,獨鶴唳更闌。慷慨論時事,羈棲笑楚冠。蕭蕭黃葉下,回首望長安。
冀北空群兄憶弟,江東得俊弟思兄。人間吉語傳千里,天上春雷恰一聲。國有虎龍還壯觀,車無軾轍可橫行。平生浪說張金紫,驀地庭前雙桂生。